論文門醜聞

正值總統大選前一年,尋求連任的總統蔡英文,面臨曾擔任她閣揆的賴清德挑戰,黨內初選時,她曾向賴喊話,如果希望得到支持,必須先證明他是可以被支持、被信賴的,她必須提醒,作為政治人物要領導國家、要承擔責任,「誠信是最基本的條件」。但,蔡英文做到了嗎?

早在2015年,蔡英文第二次挑戰總統大位,也是她最有機會勝選的一次,她的倫敦政經學院博士學位曾遭到質疑。4年過後,質疑仍未獲得解釋,這項醜聞又再次遭到提起。

首先,我們先說明,倫敦政經學院是倫敦大學的成員學院之一,在2008年前,倫敦政經學院授予的畢業證書上,顯示的不是倫敦政經學院,而是以倫敦大學為名。因此,蔡英文所在的1980年代,倫敦政經學院的法學博士生,需將論文繳交至三個圖書館。
 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
 倫敦大學高級法律研究院圖書館
 倫敦政經學院圖書館
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
高級法律研究院圖書館
倫敦政經學院圖書館
接著,我們先確認,在倫敦大學及倫敦政經學院的圖書館中,是否有蔡英文的論文?
倫敦政經學院(LSE)研究支援服務處圖書館助理R.O.女士6月4日證實,LSE圖書館從來没有收蔵過蔡英文的博士論文,且倫敦大學的議會圖書館(Senate House Libary)顯然從未收到過蔡英文的博士論文,以及倫教大學的高等法律研究院圖書館(IALS Library)也找不到蔡英文的博士論文

此外,R.O.女士更指出,在早期所有的博士學位,都是在倫敦大學的頭銜下頒發,而博士論文第一必須先送繳至倫敦大學的議會圖書館,並將另一份相同的論文,需依照法律規定送繳至IALS圖書館。
至於為什麼蔡英文的博士論文,會同時消失於倫敦大學2個圖書館以及LSE圖書館?R.O.女士6月6日再回覆說,「恐怕已沒有進一步訊息可以奉告,上述三個圖書館已做徹底地搜尋,但都找不到這本論文」。
疑點一的信件證實,在6月6日以前,LSE圖書館不存在蔡英文博士論文實體或數位檔案。

當前收錄在LSE婦女圖書館(Women's Library)的實體論文,以及LSE圖書館網站的數位論文,根據LSE的資訊與紀錄處(Information and Records)明確地以電子郵件告知,蔡英文在今年倫敦時間6月28日提繳論文給LSE圖書館,同時,在LSE收到後約兩個星期,本論文也自今年7月13日起首度進入了LSE圖書館的數位檢索系統,成為可蒐索(searchable)的物件。

所以,現在收藏於LSE圖書館的論文,不是LSE圖書館「找到」,而是蔡英文在35年後「送到」。到底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及IALS圖書館,是否保存了蔡英文的論文?
除了LSE圖書館外,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在2019年10月9日也做出了三點回覆。

1. 從議會圖書館的卡片書目(Card Catalogue)紀錄來看,這個圖書館應從未收到校外口試委員們(External Examiners)繳回的原始論文副本

2. 另從後來的書目紀錄來看,議會圖書館在2011年收到一本論文,並送交給IALS圖書館

3. 但是IALS圖書館已證實他們的圖書館已不再持有那一本2011版的論文
不只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與LSE圖書館,IALS也在2019年10月9日對同一問題所做的答覆。他們的答覆更是直接了當,「我們的收藏沒有蔡英文的論文,而且我們的紀錄顯示,我們不曾收過蔡英文繳交的論文。
我們實際走訪倫敦大學議會圖書館、IALS圖書館,圖書館員在被詢問是否有蔡英文的博士論文?得到的答案是......
我們在2019年10月20日前往倫敦大學IALS圖書館,兩度與該館館員確認,確實在館內無法找尋到蔡英文的博士論文。館員同時告訴我們,如果圖書館遺失了該書本,會在系統書目上標註「遺失」。
除了前往IALS圖書館,我們也前往倫敦大學的總圖—議會圖書館查證,確實也無法找到蔡英文的博士論文
此外,蔡英文的畢業證書與論文內容也相當可疑......
1984年的畢業證書
2010年補發的畢業證書
2015年補發的畢業證書
1984年的畢業證書
2010年補發的畢業證書
2015年補發的畢業證書
以上的資料,是由總統府及民進黨籍立法委員管碧玲所提供。但這些資料的真實性又有多少?
總統府在9月4日透過Facebook表示,經向倫敦政經學院(LSE)洽詢,請校方提供總統在LSE就學期間相關資料,其中LSE提供了1984年3月所製發的畢業證書影本
倫敦大學官網明確說明校方並沒有存放畢業生的學位證書影本
前美國波士頓《觀察家報》專欄作家理查森(Michael Richardson)同時向倫敦大學學位產製室(Diploma Production Office)詢問,倫敦大學的佩雷拉女士(Ms. Ronnie Pereira)回覆指出,「請注意,基於安全與防範詐騙,我們不提供所頒發證書的掃描拷貝版」。若倫敦大學並不保留畢業證書影本,蔡英文的1984博士證書影本,究竟從何而來?
民進黨立委管碧玲在2019年09月23日,在立法院亮出蔡英文的LSE畢業證書,聲稱2010年蔡英文參選新北市長時,依《選舉罷免法》規定,大學以上學位,需要檢附證明文件,國外學歷則應檢附經駐館、代表處驗證的證明文件。而這份蔡英文2010年交給中選會的LSE畢業證書影本,上頭註明是1984年3月14日頒發的LSE法學博士學位。此外還有2010年馬英九政府時期的外交部駐英代表處驗證章,證明蔡英文博士畢業證書為真,影本也與正本相符。
但仔細對照會發現,蔡英文2010年的補發畢業證書影本,給駐英代表處認證的印章,與他人認證的明顯不同
2015年,蔡英文參選中華民國總統時,又再向倫敦大學申請補發畢業證書,補發緣由是「因有心人士攻擊學位真偽,故再次申請證書」
倫敦大學官網明確說明,補發畢業證書的請求是由學位產製室辦理,並且僅在原件丟失而無法挽回的情況下才會獲得批准。顯然,蔡英文2015年申請畢業證書補發的理由,違反倫敦大學予以補發畢業證書的規定。
此外,倫敦大學學位產製室主任T.B.女士在6月12日表示,倫敦大學學位產製室不可能發出一個與原始證書不一樣的補發證書,因此蔡英文的2010年及2015年的補發畢業證書,幾乎喪失公信力。
此外,蔡英文分別在2019年9月27日與2019年10月18日,將聲稱的博士論文,透過管道,放上國家圖書館及倫敦政經學院的論文網站。而這份聲稱的博士論文,到底有什麼問題?
國立政治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心教授嚴震生在2019年11月28日的立法院公聽會上表示,他仔細看了官方公佈的蔡英文的博士論文,發現444個錯字,且發現內文美式英文、英式英文並用,甚至連標點符號都出錯,以至於他的便利貼「貼到不夠用」。
國家圖書館所放置的蔡英文博士論文電子檔 倫敦政經學院論文網所放置的蔡英文博士論文電子檔 「確立違反學術倫理案件客觀公正之處理原則」公聽會報告
根據我們前往倫敦大學2處圖書館所取得,同樣與蔡英文在1984年畢業的倫敦政經學院博士生莫里納(J.E. Molina Vega)的博士論文,其中內頁附上版權頁,但蔡英文提供給國家圖書館與倫敦政經學院的「個人副本」卻完全沒有這一頁
不僅如此,蔡英文甚至連自己的論文題目都記不清楚。
蔡英文2019年聲稱自己的博士論文題目是《不公平的貿易行為和安全防衛措施》(Unfair trade practices and safeguard actions)。然而2011年,蔡英文到清華大學、暨南大學、中央大學、開南大學、交通大學、彰化師範大學、政治大學、淡江大學、中山大學、靜宜大學、世新大學、長榮大學......等舉辦「變動中的新世界─談青年世代和未來」座談會,幾乎每一場都提及自己的論文題目是《保護國內市場》(Safeguarding Domestic Market)
除此之外,總統府為了幫忙蔡英文澄清,在9月4日透過Facebook表示,經向倫敦政經學院(LSE)洽詢,請校方提供總統在LSE就學期間相關資料,其中LSE提供了包括了蔡英文的學生紀錄表。
然而,蔡英文的這份學生紀錄表上,在下方備註欄(Remarks)明確註明,蔡英文於1982年11月10日因「財務困難」而退學(Withdrawal)

儘管總統府解釋,WD from course的意思,是退選,不是退學。但根據LSE官網的解釋,「Withdrawing permanently from a course of study」(永久退出學程)若正式申請成功,將會造成學生的LSE卡片和帳戶將被停用,此外若您在LSE有住宿,將與住宿服務辦公室聯繫,並應安排「Withdrawal」的學生離開。若您有18歲以上搭乘倫敦運輸工具的學生卡,我們會通知倫敦運輸公司,您不再是LSE的註冊學生。以上證明了「Withdrawal」並非退選,而是退學。
監製:政經傳媒
文字:彭文正
插畫:張桂銖

感謝:
林環牆  陳學聖  賀德芬  徐永泰  曾淼泓
楊憲宏  童文薰  Michael Richards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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